在我生长的村庄中,锦绣长滩东南北三个方向上,每一个方向都生长着需要五六个大人环抱才能抱住的皂角树,然而,随着村庄道路的改造,村南口那棵皂角树被砍掉了,令人深感惋惜。几年前的一场狂风暴雨,又把村东的那棵皂角树卷走了,这是一场天灾,令人可惜。
如今,只剩下村北那棵孤零零的皂角树,它成为了村庄的一道独特风景,皂角树胸径约1米开外,树前和树的左右侧,紧邻几户民居,皂角树与民居相伴,民居与树互相厮守了几百年。皂角树与民居就像两颗始终不渝的心,见证了村子几百年的兴衰荣辱。
在岁月的洗礼下,皂角树也难抵岁月的摧残,一半的树根已裸露出来。村民们用石头围绕着树根砌了一个见方的花坛,种上了菊花和月季,既点缀了皂角树,也保护了裸露的树根。
巨大的皂角树是村民代代相传保护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最好见证。孩提时代,我们的生活很单一,皂角树下成为了们我们的娱乐场所之一。在这棵树下,我们度过了童年快乐的时光。春天玩“老鹰捉小鸡”,秋收时我们还用稻草编成一根有大人手腕那么粗的草绳,挂在树枝上荡秋千,夏天在下面纳凉避暑,秋天打皂果戳皂刺,为了抢到皂果,伙伴们斗智斗勇。每年,我就是那个无勇无谋的伙伴,因为皂角是物资短缺年代洗涤的清洁品,村里的姑娘们在刺绣的时候,皂角米还是他们分线润线的必需品,皂角树,连同它的空间场地,成为我们童年玩耍的主阵地之一。
如今,皂角已经被工业文明所淘汰,但皂角树依然发挥着它强大的功能。皂角树下依然是孩子们尽享童年快乐的地方,秋季它厚厚的落叶依然如初。
如今,走过无数他乡,看过许多村景,故乡的皂角树,总是萦绕在我心中。